不要好心做壞事
「洗魯雅的兒子約押,知道王心裡想念押沙龍,」(14:1) 這件事從約押開始,他想貼王的心,但沒有體貼神。在約押的心中有兩個想法,首先他知道王很愛押沙龍,但押沙龍犯了罪,王不知道怎處去處理他。約押看到王一直心裡切切想念押沙龍,就想幫助他。押沙龍有一個特別的地位,暗嫩是老大,但死了。老二雖然有名字,但聖經從來沒有寫過他做過甚麼事,有一種說法認為他早死了。押沙龍排行第三,照肉身的次序很可能是將來的王位繼承人,如果神沒有啟示誰來接王位,可能就是他,所以約押給他一個人情,為他做點事,然而,約押是好心做壞事。他是大衛的元帥,是王的左右手,他的想法很重要,要屬神,否則會搞出很多禍患。
約押的想法很簡單,因為王想念押沙龍,所以他就想辦法把押沙龍帶回來,然而押沙龍是一個自義和不肯認錯的人,他將來要叛變,會殺他父親,而且會霸佔他父親的妃嬪的人。總之,約押把一隻豺狼帶回來了。所以我們要求問神,不要亂出主意,要貼權柄的心,但更要貼神的心。約押請了一個聰明的婦人假扮成寡婦,到王面前講故事。這手法和先知拿單的相似,先知所作的是要把罪顯明出來,而約押認為過去了就不要追究,結果他為將來帶來更大的問題。
聰明的婦人開始講她的故事,講得相當可憐:丈夫死了,剩下兩個兒子,但一個兒子殺了另一個兒子,所以大家要她把那殺人的兒子交出來,「這樣,他們要將我剩下的炭火滅盡,不與我丈夫留名留後在世上。」(14:7b) 寡婦死了所有的兒子就是人間最大的悲劇,所以就請大衛替她作主。一方面是殺人者死,另一方面是沒有子孫後代,十分可憐;一方面要很有公義,另一方面要很有憐憫,兩者怎麼去權衡呢?婦人的話正好打動大衛,大衛就替她作主。「王對婦人說:你回家去罷!我必為你下令。」(14:8) 這事應該結束了,但婦人繼續說:「我主我王,願這罪歸我和我父家,與王和王的位無干。」(14:9b) 如果兒子不用死,他殺人的血罪誰要背負呢?由此可見,這婦人很知道神對公義的要求,也很知道王在做甚麼,所以對王說:願這罪歸我和我父家。
於是,「王說:凡難為你的,你就帶他到我這裡來,他必不再攪擾你。」(14:10) 然後,「婦人說:願王紀念耶和華你的神,不許報血仇的人施行滅絕,恐怕他們滅絕我的兒子。」(14:11a) 婦人很會說話,大衛好像就被套住了。「王說:我指著永生的耶和華起誓:你的兒子連一根頭髮也不至落在地上。」(14:11b) 根據這句話,她對王說:你也應該這樣做。這故事的轉變是很巧妙的,「婦人說:王為何也起意要害神的民呢?王不使那逃亡的人回來,王的這話就是自證己錯了!」(14:13) 婦人說她兒子殺了人也可以回來,王的兒子殺了人卻不能回來,這就是王的錯,王是互相矛盾的。而王所說的「你的兒子連一根頭髮也不至落在地上」是錯的,因為他讓寡婦的兒子殺人不用付代價,這概念有問題。
對於大衛來說,要麼你沒罪,要麼你不要回來,這是黑白分明的,所以大衛對婦人的判決是有問題的,而婦人抓住他判決的漏洞,就是我兒子沒事,為甚麼你兒子有事呢?她很會說話:「我們都是必死的,如同水潑在地上,不能收回。」(14:14a) 人都會死,暗嫩有一天都會死,「神並不奪取人的性命,乃設法使逃亡的人不至成為趕出、回不來的。」(14:14b) 這是似是而非的話。這是有關逃城的觀念,一個如果誤殺了人,躲進逃城就沒事,直到當任的大祭司死了,他就自由了,所以婦人說:「神並不奪取人的性命」。但若是故意殺人,就算躲到逃城裡也要被抓出來立刻把他殺死。婦人說話的邏輯一直在變,她講的其實是錯的,寡婦把自己的狀況說得很可憐,其實跟大衛的情況不一樣,大衛妻子和兒子都很多。如果婦人說她有四、五個兒子,有一個兒子殺了其中一個,那殺人的兒子應該怎麼辦?她心裡非常捨不得他,大衛一聽可能立刻就說,把他抓去殺了。但婦人很巧妙的把自己的情況弄成只有兩個兒子,讓人覺得她非常可憐,然後婦人再把這個例子回扣在大衛身上,好像他也很可憐。
因此大衛明白了,大家似乎都很想押沙龍回來,他自己也很想押沙龍回來,只是不知道怎辦。按理說,弟弟殺哥哥,我不吭氣就讓他回來是不可以的。這婦人講得很好,但原來是王自己的左右手出的主意。押沙龍的名聲不錯,長得俊美,頭髮又漂亮,得眾人喜愛。押沙龍殺死哥哥是不對,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,而且王也沒有處理,世人的想法會同情押沙龍,既然王的左右手也同意讓他回來,那麼就讓他回來吧。但王讓押沙龍回來後卻不見他的面,結果把押沙龍心裡的不滿激發出來了。
押沙龍想見王,請約押來幫忙,約押不來,他就放火燒約押的田,他的手法很兇狠,他把約押當成他的下屬,約押不聽,他就用兇狠的手法去對待他,這樣令約押感到很不對勁。終於他們見面了,押沙龍就要約押替自己傳話。要傳的話在第32節:「我為何從基述回來呢?不如仍在那裡。現在要許我見王的面;我若有罪,任憑王殺我就是了。」(14:32) 從「我若有罪」,可見押沙龍覺得自己沒有罪,他認為自己放逐在外三年,回到耶路撒冷又放逐兩年,所有人都知道王不肯見他,這樣還不如殺了他。這裡我們看到押沙龍的自義,前題是父親不義,從不處理暗嫩的事,所以他就起來自己去處理。押沙龍活在傷害中,認為自己只是殺了一個強暴他妹妹的人,就被放逐五年,這刑罰太大了。
約押起初是好意,但不曉得就把一隻豺狼請回來,後來連他的田也敢燒,將來作了王跟我算賬怎辦呢?這就是將來約押把押沙龍殺掉的原因。押沙龍是大衛教出來的,他這樣自義,是因為父親不替他出頭。在這件事上父親是不義的,他不曉怎樣處理這件事,因為他的孩子太多,照顧不來;孩子很多,是因為他的女人太多,以致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養育孩子,造成每個人都要自己保護自己。約押和押沙龍都有問題,追索這件事的根源是大衛的女人太多了。從更高的層面看,根源就是大衛搶了烏利亞的妻子。大衛雖然向神認罪了,可是沒有處理犯罪後所付的代價,以致神按照他口中所說的,要賠四隻羊羔,就是四個孩子,第一個是與拔示巴姦淫而生下的孩子,第二個是暗嫩,接下去就是押沙龍。所以大衛不敢去處理,是他覺得理虧。暗嫩很有問題,相信是神把這個保護從大衛的家拿走了,既然你不知道當你玷污人家的妻子,人家的想法怎樣,神就讓你體會一下,所以你的女兒被強暴了;你借刀殺人,把烏利亞殺了,神就容許押沙龍把暗嫩殺了。這是神運行公義的過程,大衛心中必定覺得這是報應。
這件事可以說是約押好心作壞事,也可以說押沙龍犯錯了不知悔改,也可以說是大衛的妻子太多,甚至直接地說,神要他贘還他殺烏利亞、搶他的妻子的債。烏利亞被稱為大衛的勇士,是三十個勇士其中之一,大衛這樣對待烏利亞,神的審判就臨到他身上。但不是說做錯事就一定有報應,其實報應是公義的滿足。如果大衛懂得面對罪,就不一定要死四個孩子,他可以問先知或祭司應該怎麼辦,如果他向全國人民道歉,或者神會減輕他的刑罰。這件事是很複雜的,約押沒有對準神,押沙龍也沒有對準神,大衛也只是對準一半。求主讓我們的心單純,主說:伸冤在我,我必報應。把問題交給神,神會處理。■【內容經編輯組摘錄成文】